这无恙山上种出来的果子，不是又苦又涩，就是卖像不佳。可他手里的这颗苹果，却甜得如泡了蜜似，让他整颗心都像是冰糖葫芦上的腌山楂，被裹上了一层糖霜。
「对吧！我才不会诓先生呢！这麽好吃的苹果，定然得同您分享才是！」
商霜点点头，他伸手r0u了一把少年的脑袋瓜，随後冷哼一声说道：「少献殷勤，今天回去该做的作业一项也不能落下，懂吗？」
擎明吐吐舌，没料到自己的小伎俩居然被猜透了，还反被念了一顿，「虽、虽然确实想让商先生减少我的功课，可想让您吃好吃的果子也是真心的！」擎明双手握拳，他抬头看向远方，沉默良久，才无奈地笑了，「五岁时，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母亲，被迫与她骨r0U相离，而入擎家後，我却因为一时鲁莽而毁了同四叔一起布下的局，连他以及我的庶出堂妹在擎家过得是好是差也不知晓。可遇上先生您之後，我便发誓不要再失去您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指责您的不是，可您待阿照好，阿照定然会加倍奉还，不会辜负您的教导。」
「傻孩子，造化弄人不是你的错，人迫於无奈与Ai之人分离何罪之有？你也是受苦之人，无需担下这一切。」
「那先生您呢？您又有何罪过了？」擎明蹙起双眉，回头看向商霜，「明明您是这麽温柔的一个人，为什麽世人不愿意温柔待您呢？」
「为师……温柔吗？」
「若您不温柔，早将我驱离无恙山了，不是吗？」擎明伸手拉住了商霜的袖子，一字一句缓缓地说道：「鸳鸯小姐以为，您让我在春末里寻霜雪红梅是故意刁难我，可如若您真想刁难我，不论我是否有资质，皆会把我驱离山庄，任我自生自灭。我同您无亲无故，我也不晓得爹爹同您的交情如何，您根本没有义务收留我。我本像是一颗被踢来踢去的皮球，待在哪都不合时宜，是您将我拾起，给了我一个家，在这山庄里我可以学文习武，我不愁吃穿，睡得安稳，穿得暖和，给了我这样好日子过的您，难道还不温柔吗？」
听闻擎明的肺腑之言，商霜不禁红了眼眶。忆起往日岁月，好像没有人说过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又或者说，温柔究竟为何？他自己也不晓得。
即便鸳鸯说过他是个好男人，这个「好」究竟是由何定义，他也没有头绪。
可擎明却把他所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全部道出，他看见的不仅仅是行为，更多的是行为背後的原因。或许就像济清所言，这孩子是真的把事情看得通透，所以才能淡然地面对一切，去接受每一次环境改变所造成的差异。
他永远不会说自己很苦，他永远不会跟其他人说自己遇上多少麻烦事，他永远都只会反省自己做错了什麽，他永远都只会去看见别人的优点。
对擎明而言，世界上没有全然的恶人，那些为名利而争抢的人，想来也是可怜，竟为了身外之物而恶斗着，甚至每天都要提心吊胆，深怕哪一天就会遭受陷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文儿小说;http://www.wenerbook.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