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妮妮冷冷的应了一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冬凌紧张的看着她,这才发现妮妮仅剩的一只眼睛始终紧紧盯着自己的腰间。

        冬凌猛地一震,浑身上下的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自己的连帽外套拉链不知道什麽时候居然开了,一阵阵灌进後门的风将他的外套下摆微微掀起,使得他挂在腰间的枪套若隐若现。

        「刚才对我开枪的人是你吧?想不到你的枪法居然还挺不错的,中了姐姐一箭後,还能在大雾弥漫的情况下瞄准我。真可惜……你开的第一枪真的就只差那麽一点点、就差那麽一点点就能S中我。第一枪没能打中我,就已经注定你的失败了。」

        「幸亏我躲得快,只是被灯罩的碎片刺中而已。」

        「原本我们还以为你没了你弟弟就什麽也不是、只是个没用的家伙──看来我们真是太低估你了。」妮妮咧开嘴狰狞一笑,按在十字弓上的手指猛地扣下扳机。

        箭矢脱离十字弓飞出来的那一刻冬凌一直紧紧盯着它,奔腾而出的箭矢在他的眼中彷佛成了慢速拨放的影带,他觉得自己能清楚地看见那枝朝自己b近的凶器,然而他虽能清楚地看见箭矢奔腾而出的轨迹,反S神经却跟不上视觉,他想躲开,一时心急,居然栽了个跟头,箭矢从他的脸边擦了过去,一道浅长的伤口在他脸上留下如瀑布般下坠的血幕,刺痛感激得他浑身一颤,而闪躲的同时牵动了右腿的伤口,他右腿一软,重心一晃,竟就这麽从阶梯上滚了下去。

        「呃……!」後脑着地时,冬凌彷佛能看见自己的脑浆在脑壳里飞洒四溅的画面。所幸阶梯上厚重的地毯替他做了十足的缓冲,他的脑壳没被砸开,勉强保住了意识。他知道自己腿上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後脑、脸上和後背的伤处都不断叫嚣着,让他忍不住想──要是我现在缴械投降,妮妮会放过我吗?

        她从後背的箭袋再取出一支箭,缓缓架上弓座。视线里,那双高筒靴越走越近,那一步一声「叩、叩、叩」的响动敲得他脑袋一鼓一鼓地跳疼着,她激动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过来:「身为我国公民,你应该知道人民未经许可不得持有枪械吧?」

        冬凌挣扎着爬起身,然而右腿传来的阵阵剧痛却令他一站起身立即又跌坐在地,他按着地板,狼狈的向後退,喘气的间隙断断续续道:「身为一名、警察……你应该知道不能随便动用私刑吧--」

        「私刑?……不,这不是私刑,」大概是认定了重伤的冬凌没了反击能力,妮妮提着十字弓的右手垂在身侧,她有恃无恐地笑了起来,「这是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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