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经历过的人,不然外人无从明白丧失至亲的痛。所有未曾失去过而又吹嘘自己懂的都是在耍流氓。

        静静等待苗太太她抹乾眼泪,张清月主动倾身询问:「恕我直言,但据闻你们家以前的经济状况不太好,那麽苗秀慧担任直播网红的时候,是否亦有从事另一份工作?譬如说……中医诊所的助理,或者健康食品推销员之类?」

        「失踪前,她有在yAn光百货的美容专柜当过售货员,拍片所用到的产品,有不少是从公司取来的卖剩货。」

        我问:「这份工作,她做了多长时间?」

        「也有一年半左右吧?」

        「那不是初中生的年纪吗?」

        「我们小地方,年轻劳动力不够,瞧上去差不多高大的,有些公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按实习的工资聘请。谎报年龄的事,我知道後亦感到好意外,但当时秀慧的爸爸身T出了些毛病,因此……我们家其实也颇指望她做直播所得到的收入。」

        她的经理人公司昨日告诉我,曾经有意将苗秀慧打造成下一位「农村小仙nV」李子柒,直至发现她欠缺了成为大热主播的潜能。我不知道两夫妻花费自己nV儿用X命赚来的热钱时有何感受,但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这彷佛是某种人间悲剧的重演:黑心企业利用未成年的编制外员工,测试和宣传自家的产品。

        但我们都抱有默契地不去揭开这个疮疤──何苦惊扰生者,夺走他们已经获得的赔偿?

        张清月站起来,接着问苗太太:「她使用过化妆品还有剩的吗?如果有,我可以带回去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这都放在秀慧的房间里,我带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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