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殿外没有宾客,也没有礼官,唯不过几个伺候先皇的侍女。
暮春三月,繁花绚盛,若是昨年,长安城的贵女王孙还在骑马踏花,游目骋怀,何等肆意风光。可惜这般的春日,极有可能便是她最后的一个春日了。
红纱之下,燕攸宁发现自己竟有些紧张,手仍在轻微地发抖,她深深呼吸了几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贴身藏在袖间。
红烛成阵,辉煌的宫灯朗照着殿内一切,灯烛都因为是旧物烧出了泛白的亮光,屏风与烛影相衬,不似洞房,倒似山精鬼魅的枉死之地,别是一番幽森之景。
燕攸宁屏息而待,心脏砰砰跳的急剧而沉重,一下一下,几乎要破壁而出。
吉时已到,外间终于传来了霍西洲的动静,先是一片铿锵铁甲声,接着便是连串橐橐的靴声,宫人行礼请大司马安声,燕攸宁愈加紧张,贴着衣袖的手已经濡湿。
殿门大开,一团和煦的暮春暖风,伴随着那人沉缓而坚定的脚步声,一道攫去了她的全部注意。
但她还一动不敢动,唯恐露相。
“大司马,请合卺酒。”宫人仍跟在霍西洲身后,出声敬劝。
燕攸宁凝神细听,他说:“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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