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道:“你本就不过是个姨娘罢了。”
“你!”
“你费尽心机,扮演着讨好者的角色,博得郎主和夫人的容忍,不是因为你当真有资格和别人成为一家人,你自己是什么出身,在这门第之见盛行的大周,你在他们心中算个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明白?”
燕攸宁坐回了圈椅上,身上只感到冷,空落落的,讥嘲完卫采苹以后,也没空看她变得惨灰的脸色,只是见身旁搭着那张白虎皮软毯,毛茸茸的,仿佛带着某种怡人的温度,燕攸宁便拾了起来盖到腿上。
果然,没一会儿,她便半点也不感觉到冷了。
于是扬眉睨向兀自犹如被戳中痛脚脸孔发白的卫采苹,低笑道:“我为什么被赶到马场来,是受何人陷害,你不明?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在不平,为何别人都有娘亲疼爱,我的母亲,疼爱夫人所出的嫡姊,对我漠然不问。我认识叶将军家的庶女,何太师家的幺孙,他们都是庶出,却都能得到他们生母的疼爱,我常常想,为什么我没有。我的母亲,爱别人的孩子,不要我。”
“姨娘定觉可笑。我这番痴心妄想,让您见笑了。”
她补了一句。
卫采苹隐忍,暗中咬牙:“可即便是如此,夜紫是无辜的,你不该害她!有什么,你冲我来!”
燕夜紫拢紧了白虎皮,“卫姨娘慎言,全马场的人都看见了,连同两位郡主一位县主在内,看得明明白白。黑玉吃坏了肚子,国公府草菅马命我顾不得,但休想什么屎盆子都扣我头上。姨娘请回吧,只当你没来过,我是个不祥之人,沾了我,你们全都得完,这一句,你最好记住。”
卫采苹记不住,她根本无心与燕攸宁在这儿不疼不痒地打太极,她极力控制住自己因为咬牙而从齿缝中不断露出的嗬嗬声,双眸充血血红:“燕攸宁,别打迷糊眼,你就是存心报复夜紫你以为我不知?夜紫被马蹄踢中,前夜里大夫来看诊,两个圣手,都说她以后很有可能不能生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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