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因为卖身契,霍西洲的人,还是燕攸宁的。

        身后细雨如幕,绵密地照着雕花菱格的轩窗木门扑散而开。霍西洲觉得雨点像是浇落在他的心上。

        燕攸宁本来也没想把霍西洲当奴仆看待,毕竟他将来是要出将入相的,甚至所谋更远,把卖身文书撕了,对他对她都好。

        她有足够的自信,霍西洲并不因为这一纸文书对她改变甚么。

        何况鸿鹄之飞,岂是一纸文书能够牵绊。

        “你过来。”

        燕攸宁朝他招招手,从素衫子底下探出玉藕似的白臂,肌肉宛如新雪一般,白得几乎透明。

        霍西洲的目光仿佛着了火,烫得连眼眶都红了,但不敢违逆娘子的吩咐,他略有艰难地迈步,带着平生最大的阻力,慢慢吞吞到了燕攸宁旁侧。她却嫌弃他磨蹭,双手压住了她的肩膀,将他一把压在了椅上。

        “娘子?”霍西洲局促而无措,慌乱地唤了一声,也没抬头。

        燕攸宁的手指压在那张红得烫人眼睛的宣纸上,问他:“我记得你识字。对吗?”

        她还记得,这少年病恹恹来到这里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了夏国公马场的徽记。可见他的过去虽然不那么光彩,但他一定和一般的奴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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