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瓷瓶握在手中,偏目看向燕夜紫:“你说李苌曾经将霍西洲推下山崖,是怎么回事?”

        人之将死而已,说这些也没什么,燕夜紫淡淡地道:“七年前,霍西洲与李苌争夺你的玉佩那场赛事,本已将是霍西洲获胜,李苌自己本事不济,险些被西夷兵暗中加害,霍西洲救了他一命,事后反被他推下了万丈深渊,李苌夺了玉佩回御前复命,说是自己险胜。你应还记得,当时李苌大大地出了一把风头,露了一次脸,灭了西夷的威风,要不是那一次,去年遴选新帝之时,又怎会轮到李苌那么个荒淫的草包。”

        原来如此,燕攸宁想起来了。

        那次比赛之后,霍西洲便下落不明,不知所踪,当时只是一个区区扬武校尉的霍西洲的失踪,在大胜西夷扬我国威的欢腾之下,无人在意。

        直至他兵起长云,自封长渊王,席卷西夷三十六城,踏平南蛮七十二郡,威加海内,震慑四合。

        如此之人,固一世之雄也,却始终孤孑不娶,她可否认为,这其中有一分的原因,是在于她?

        终究是她负了他,若不是她,霍西洲他现在应该也得偿心愿了吧,得了这个天下,坐上那个帝位,将现在她面前的这些奸贼一个一个铲除。

        “若有来生……”

        她必好好待他,偿还他此世之义!

        燕攸宁握紧了瓷瓶,拇指推开瓶塞,将那瓶见血封喉的剧毒仰头全部倒入口中。

        合卺礼成,已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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