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把纪尘带来军营里起,穆殷似乎就没打算带他回去。

        按理说他是晋国的俘虏,就算投诚了也不该这么快放下戒备让他融入进来,可穆殷就是大大咧咧的任由他在军营里走动,丝毫不设防。

        纪尘吃饭的时候半真半假的试探过穆殷,筷子戳着空碗底问她,“殿下连议事办公的营帐都许我进,不怕我偷看机密把东西传给安国?”

        晋军的派兵布阵计划,城池边防图,以及跟朝廷之间快马加鞭来往的公文,可全都摊在穆殷的那张办公桌上。

        纪尘根本都不用花手段,只要把头伸过去就能看见。

        若是他将这些东西传递出去,对于他这个曾被晋军擒获的人来说可是大功一件。

        纪尘身为安国少将军,被俘虏后没以身献国反而跟穆殷虚与委蛇的苟活着,这事要是传到朝廷里,文臣们定要吵个底翻天。

        哪怕他以后回去立再多的军功,这事儿都是他身上抹不掉的污点,是安国的耻辱。

        没人会在乎他被俘虏后是怎么活下来的,她们只关注他为什么还活着。

        可若是纪尘将晋军的机密透露出去,帮助安国拿下晋国,那形势便立马不同了。

        文臣们会说他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为的全是安国,连被俘虏都能说成是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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