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死了。”
她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有迟疑或者伤感,如果不是谎话,那么显然是双亲已经故去好多年,她早已习以为常,所以才能够坦然地回答。
试探了几番后,程季恒确定这姑娘并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角色,甚至还有点天真,说谎这种事,她并不拿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说的是真话。
父母早逝,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重病入院,她独自承担巨额医药费。
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也不大,顶多二十岁,八成还没大学毕业,医药费随时可能压垮她,但她又不想放弃对奶奶的治疗,所以只好想别的办法凑医药费。
这样一来,她救他的原因就说得通了——为了钱。
这悲惨又励志的人生经历,都能上电视节目了,但程季恒并不会同情她,或者说,他不会同情任何人。
这世界上生来悲惨的人多了去了,他也同情不过来,干脆一个也不同情——对谁都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漠然——就是他最大的同情。
“开个价吧。”他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像是在商场里询问一样商品的价格,“你想要多少钱?”
陶桃没说话,直勾勾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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