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从糊着纸的窗户照进来,隔了外头的细凉寒意,只剩下过滤后的那抹温热阳光。

        大好的日头,要换成别人早就拾掇拾掇骑马踏青去了,毕竟这个时节正是男男女女出游的日子,才女佳人什么的,要是缘分来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唯有贺眠跟个烙烧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实在被晒的睡不着才坐起来。

        翠螺听见屋里动静立马进来,欢快的问她,“主子,今个天特别好,咱们要不要出去走走?”

        春雪褪去,嫩芽出土,正是初春好时节,太适合打马游街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眠撩起眼皮看她,那眼神仿佛在说:大白天的,做什么梦,我像是有这种情调的人吗?

        她不像。

        翠螺瞬间耷拉下来脑袋,苦着脸,跟被拒绝出去溜圈的狗子一样,整个人都蔫吧了,只拿着双幽怨的眼睛默默的瞅她,企图激起她的愧疚心。

        自打贺眠被人从池塘里捞上来后,一直在府里养病,准确的说范围应该具体划分到床跟软榻两点一线上,跟条没长腿的鱼一样,除了翻身啥都不会。

        可怜翠螺,跟着她被拘在屋里,活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狗子,急的就差咬笼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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