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算是死里逃生,可他怕的是,万一那幕后之人牵扯到家人的身上可怎么办?

        无缘无故,无仇无怨,就莫名地被那幕后之人选中,差一点就丢了性命,怎么不恨?怎么不怨?

        往后余生,都要和家里人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小心从家门口路过的每一个人?小心从街上擦肩而过的每一个行人吗?

        只不过洛萤安慰着崔子铭,那人即便是再来,也会再来诚和当暗中试探才是,更何况对方很有可能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凭着洛萤在银镜之中所观察到的情形,那人看起来不是很富裕的样子,独来独往,似乎是个独行之人,没什么手下驱使。、

        再者如今这世道甭管是江湖人士,还是哪山上的贼寇土匪尚且遵守“祸不及家人”,那人就算是再来,顶多是找到崔子铭罢了。

        崔子铭叹了又叹,是祸躲不过,他出生至今不曾有大难,平生唯此祸,大概便是每个人必定要经历的一道坎。

        又过了几日,崔子铭的家人已经重新搬了回来,院落大门上的门神彩画依旧和临走时一般鲜艳,让他安了些心,不管怎么样,门神画总是有用的。

        四月十二,崔子铭正式进入诚和当,掌二柜,诚和当空缺的一柜头总算是补了上来。

        原身父亲洛永诚的头七已过,关门了将近十天的诚和当,终于要恢复开门营业。

        一大早才起来,更夫张叔用幌杈将诚和当的招牌幌子挑起,挂在了偌大的门楣之上。

        间隔了十日,诚和当终于在此“请幌子”,这招牌幌子铜钩铁头,下绑了一红布,十分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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