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与眠纵身跃下崖底,为他除尽身旁血阴曼时,裴溟有一瞬的恍惚。

        他竟忘记了,自己曾经有个师尊。

        若不是此时见到江与眠,他都快忘记这人长什么模样。

        血阴曼遭受剑气攻击,又有日光直射,很快就退散了,拖着残破的枝干缩回地底,一时不敢再冒头。

        江与眠并不得闲,转身就掐诀为裴溟施术疗伤,他扶起靠坐在崖壁上的人,眉宇间怒气暂消,问道:“怎么样?”

        见裴溟失血过多,血虽止了,但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出来,浮在空中的破昏剑倏然回鞘,利器所带来的风擦过脸颊,似有杀气。

        他抱起裴溟踏上云舟,表情如覆寒霜。

        云舟朝训诫堂飞去,江与眠掌中灵力未停,为裴溟续着生机,好在他来得并不算迟,怀里人很快就有了动静。

        “师尊。”怀里人声音沙哑虚弱,但抬头看他时却是满眼孺慕与喜悦,说道:“你来救我了。”

        像是打破了那一层伪装的冰封,裴溟露出个虚弱的笑,让江与眠心中微动,也不知是要开心还是怎样,伤成这样偏偏笑了。

        裴溟还很虚弱,说完像是站不住一样,又将脸埋进他衣服里,

        他暗暗叹息一声,只要能走出来就好,至于今天的事,由他这个师父来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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