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在云遮峰等裴溟回来,接送弟子的飞禽往往要去好几个地方,回来迟一点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没想那么多。

        然而没多久就接到了君漾的灵符传讯,问裴溟回没回去,说早起在学堂里,裴溟和司徒泓元差点打起来,下学堂后她一直没看到裴溟,也没看到司徒泓元三人,不知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人根本没有回来,他这才发觉不对,很快就顺着裴溟身上的白玉令牌找到了位置。

        御空而行速度很快,远远就看见了训诫堂建筑,不得不说,裴溟能走出来露出个笑,让江与眠不免有点开心,这代表以后就能和正常小孩一样笑闹了,以后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他并不知道,怀里抱着的人再压不住阴戾气息,是从神魂里带来的,年幼的躯体无法承受这种阴邪之气,竟朝着头部上涌,以致双眼变得猩红。

        裴溟眼前都是猩红之色,他熟悉这种情况,常人被阴邪入体后就是这般,只能借着江与眠的怀抱隐藏异状。

        眼看就要到地方,若是被人发现他神魂有异就糟了,不得已之下他咬破舌尖,转头吐出一口血,将阴邪气逼出一些,眼里的猩红散退,但并不彻底。

        他悄然从袖子里摸出点东西,是方才顺手在崖底抓到的血阴曼种子,原本想日后作他用,不曾想今日就要用到自己身上了。

        江与眠立即查看他情况,见徒弟浑身战栗说冷,身上阴气又重,心中自然有了猜测,在他看来,无非就是在落霞坡崖底受了阴气侵蚀。

        但在看到裴溟那双泛着血色的眼睛后就知道不对了,他察觉到什么,立即顺着破口撕开裴溟左边衣袖,就在大臂上看到了一株穿透皮肤正在生长的幼苗,是血阴曼。

        幼苗以血肉为食,在裴溟身体里扎了根,如果不趁着刚发芽就拔下来,血阴曼的根系会在裴溟身体里蔓延,再长出无数枝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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