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单薄,坐在地板上小小的一团,皮肤白得过分,外面是阴天也像是自带反光效果,遇到这事还是乐呵呵的,施恒也不知道该说她缺心眼还是心态好,临走之前欲言又止:“你……”
“我没事,本来也是准备告诉你的,艺人不是都要给公司交底吗?”钟迦笑了笑。
她是很乐观很善于跟自己和解的人,强求不来的人与事,丢得很干脆,比如没有缘分的所谓父母与哥哥,哪怕本人极少有鄙夷之类的情绪,但因为背影太过潇洒,也大有一番唾弃的味道。
时至今日,钟迦唯一没法释怀的是外婆的死。
从养育的角度来说,外婆钱佩清才算是钟迦的妈妈。
乔映秋除了生命以外就给了钟迦两件东西。一个是随便取的名字,用拆字法也能赋予贴切的意义,走之底,想她离开,加,多余的;还有一个是丧失了听力的左耳,不是天生残缺,而是生病发烧没人管送医院送晚了落下的后遗症。
然后钱佩清就来了,她将三岁多的小钟迦带回了老家,婆孙俩相依为命。
最亲密的关系带来最严重的患得患失,走过了相信童话的年纪,钟迦知道外婆迟早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她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在外婆被送到急救室的那一刻情绪崩溃,哭得眼睛红肿,喘不过气。
乔映秋转过来的那些钱都被钱佩清留着,老人家没舍得给自己用,全花在了钟迦身上,学音乐学唇语……陡然大病缠身,其实不过是迈入老年的终有一劫,芸芸众生,无疾而终的少之又少。
天不假年,现实也在逼着年仅十六岁的钟迦一夜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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