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佩清以前在县里的小学教音乐,退休了也在家里开班,但收费很低,纯粹是喜欢孩子图个乐呵罢了,有时候还会留几个学生吃饭,肉蛋奶什么也不缺,倒贴进去的可能比赚的还多。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清贫的弊端暴露无遗。
两居室的小房子卖了,钟迦不听班主任劝阻,辍学了去赚钱。医院秉着人道主义精神,钱不够也先给老人家做了手术,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赊账了,毕竟医院不是做慈善的,天底下没钱治病的人那么多,哪帮得过来。
主治医生告诉钟迦,要她无论如何想办法筹到一笔钱,这样还能再通融通融,否则就只能停药了。
想办法,怎么想?
钱佩清帮助的也是穷人,送个小几百送点慰问品,多的人家也拿不出来。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保住老人家这条命的花销远远超出了社会救济的范畴,能走动的关系都走了,筹钱的平台也试了,但借到的钱杯水车薪,大概觉得借给钟迦这么一个小孩也是有去无回的多。
况且外婆这个病本来就是无底洞,医生也委婉地说了,以后都离不得药,也离不得人,多续几年命而已,还会绊住钟迦的脚步。
苦口婆心的劝解,钟迦仿佛只听见了续命两个字。
她开始兼职几份工,从白天到黑夜不知疲倦地赚钱,但远远不够。
医院的病危通知书下了几次,钟迦那天晚上送完最后一份外卖已经很晚了,她没成年,平台上注册不了,是好几个饭店的散工,这次因为袋子漏油还被骂了。她靠着一个快过期便宜卖的面包撑了一天,现在满手的龙虾味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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