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帝,是将军,还是地上躺着那个卒子。
这众生乱象,一如千里之外的朝堂。
“极好,那走吧。此去刀剑无眼,我袁歧与诸位血酒与共,休戚相关。不求同生,但求,死在你们前面。”
片刻仍无人应答,地上那倒霉鬼似乎呼吸已断。袁歧目光扫过众人,有睥睨之感,豪迈的不像个阴谋家。
鲁文安将剑收回腰间,道:“听袁大人的”,说罢先迈了步子往门口走。方徊几人自动给他让了路。霍悭从地上站起,与鲁文安反向相行,经过陈飞河身边时轻声道:“让他们能走就走。”
陈飞河轻点了一下头,道:“爷保重”,一扬手众人便出了门,留下屋内尸体未收。
果如鲁文安所料,平城人一听尚未修整,又要立马往回赶,皆是不解。这情况本是显而易见,孟行等人也是心知肚明,不然没必要冒着风险去留下鲁文安等人过来带兵。
好在这一路鲁文安已编排过理由,最底下的卒子还有不知霍云旸之死,也没人像在这个时间提起这事儿。鲁文安只道宁城要死守,城门虽高,总也凶险。且原城内布置早有安排,此刻再要轮换,既麻烦,又恐延误战机。”
平城的都是连夜过来,兵困马乏的,要安排在方队里出城迎敌也不是妙计,如今恰好将军要在鸟不渡阻胡人前锋。
鸟不渡山高势险,胡人马蹄子断然上不去。山上面又是杂木草树丛生,便是胡人善使长弓也不怕。刚好平城兵马不足一万,人少迅捷,鸟不渡终不过十里远,跑一趟不算难为人。且探子已经报过了,五十里内无胡人迹象,大可缓些过去。
到时候以山体为依,凭巨石滚木守即可,不必参战。即便巨石滚木用尽,亦不必下山,直接就地休整。待胡人兵马过了鸟不渡后,等待时机直接扰乱其后方,与宁城里应外合。如此既挫胡人锐气,又免平城将士有损。
一番说辞下来,不是为作战的好方法,倒叫人心服口服,齐声喊了“将军英明”,只是这个将军姓霍还是姓孟,并没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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