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一把推开那人,杨通却没和这人一般见识,他在浑河,在赫图阿拉,亲手杀死的包衣阿哈,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活阎罗的名号,名副其实。无论对死人还是对活人,他都能保持最大限度的克制。

        “杨哥,昨晚钱副将的家丁又来了,带了一箱子东珠·····”

        杨通正在举起他心爱的望远镜眺望大校场入口,心心念念那头暴躁的公牛早些出场,忽然听到卫兵说起这话,像是吞了只苍蝇似得,脸上立即露出一副恶心至极的表情。

        “不是说了不收吗?”

        “可是他们天天来,烦死了。”

        大校场四周竖着一圈旗杆,旗杆顶上的小旗和从上到下布满旗杆的黑色三角旗在微风中飘展,斗牛栏入口处修起了一座木门,漆成白色大理石模样,门柱漆得和沈阳广积门前的汉白玉大狮子差不多,显得颇为雄伟壮丽。

        主旗杆的底座由四个巨大雕像组成,漆得花花绿绿,其中不乏金色,旗帜是马口铁做成,两面都刻着金色的武定皇帝画像,一副画上画着“武定皇帝血战浑河,大破建奴八旗”图。

        远处传来一片惊呼,那头善斗的公牛快要出场了,看台和屋顶上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狂热的宁古塔百姓。

        一百多个身着蒙古、朝鲜、女真服装的辅兵,铠甲上绣着第十一兵团的旗号,手持长枪长刀,耀武扬威的绕着大校场转圈。

        急于看到公牛出场的百姓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小木牌牌——这就是观看比赛的凭证——杨通知道,很快这里就要鲜血淋漓,屎尿横流,而且还会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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