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爷瘫了好几年,床上拉屎拉尿,我一个老婆子,你们总有法儿治我!我拦不住,你要带走,带走吧!等她爹娘呢魂儿半宿拉夜索你呢命!”

        男人的声音和眼一样温柔,天生有蛊惑人的能力:“大娘,大娘,您冷静,喝口水润嗓子。是这样,我们老爷子找过,但我姐留了个错地址,说小孩儿叫‘叶简’,所以怎么找都找不着。姐夫还在世的时候也不跟我们来往——不说这个了——纯粹开学上五年级,过两年就上初中,您为她考虑考虑,听说孩子成绩不错,总得上个好学校,是不是?”

        “将来考个好大学,认识的人层次也高,找工作,嫁人,见过大世面,说出去您跟大伯脸上有光,我姐还有姐夫在天上也能安息。老爷子吩咐的,把纯粹接过去,日后您二位吃穿用度,再也不用C心;大伯身子不好,我们从北京请护工来;要是在这里住着不舒服,临近郊区有套空房子,是个小二层,带个小花园,清净,附近买东西什么的也很方便。要是想纯粹了,隔三差五让她过去陪您二位。要是您二老不愿意,就还在这里住,等纯粹放寒暑假,我亲自开车送她过来,您看怎么样?”

        李金粉风行雷厉了半辈子,没料着撞块软豆腐,一时“呸”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狠话。

        叶纯粹心里砰砰跳,她忽然往里屋看,爷爷瞪着通红的眼珠子也正好泪汪汪往门口看。老人没戴假牙,嘴瘪着,脑子并不是很清醒,咕噜着嗓子喊:“小叶儿…小叶儿……”

        叶纯粹走过去蹲在床边握着爷爷g巴巴的手,忽然吧嗒吧嗒掉眼泪。

        下房屋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说什么也听不清楚了。

        过不多时,北屋门一响动,NN和那男人都进来了。

        她NN紧瘪着嘴,眼睛看她,神情无法用语言形容。

        男人立在里屋门口并没走进来,只和蔼地朝她招招手:“纯粹,过来,我们说会儿话。”

        她NN推了推她肩膀:“去吧,那是你舅,叫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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