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祯的脑子“轰”得一声,丁鸿才已过知天命的年纪,过几年便花甲!登时脸sE煞白,耳朵嗡嗡的,模糊听到嫂子回:“也是妹子有福气,嫁过去再也不用将养小的。”
孙姓妇人笑声更尖,嗓音扯得像江边的大雁:“可不是,连丁二少爷都与二小姐一般大了——也是留洋回来的——”
嫂子又问:“丁家何时有二少爷了?”
“您不知道?是丁老爷年轻时与外国nV人留下的种。虽是私生子,却也颇有些能耐,左不过是怕在洋人堆里兴风作浪,倒不如收回国,在眼皮子底下放着。对外就说是留洋回来的。”
“这理倒也对。”
曼祯甚至不记得孙夫人何时走的,只是丁家递了帖子来,彩礼一箱接着一箱送,家里头除了她没人不高兴,大伙都乐意将二小姐快点嫁出去——要知道,最近连厨子的工资都足足涨了两块钱。
浑浑噩噩地,大婚那天化了妆穿了中式喜服就被塞进汽车里,众人都在笑,沿街的花童奋力抛洒花瓣,请来的西洋乐队一路奏着婚礼进行曲。没人关心红盖头下的新娘子是不是在哭。
一进了丁府,触目皆是大喜的红sE,丁老爷喜Ai“中T西用”,连娶填房都是中西结合的婚礼。
新娘子要踏火盆,她感到喜娘的手一松,登时挺直了脊背僵在那里。有人笑了一声,握着她手腕引她踏过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四入洞房。丁老爷高堂早已不在人世,因此拜的是丁老太爷与夫人的牌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