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毅不回应,他只是沉默。

        周伏承指了指他的胳膊:“这个状态很危险,路易。你身上没有重伤,胳膊上的刀痕更像是自///残所致,而且JiNg神状态很差,这样下去,还没被变异种咬Si,你会先被自己折磨Si的。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就算我帮不了你,说出来也总b一个人负担着好一……”

        “我爸妈,还有小天,是在感染之后被我杀Si的。”卢毅不看她,低头看自己发颤的手:“是不是以为我能活这么久,是像你哥哥一样强大,能很好地保护家人?不是的,周伏承。我是杀Si了他们才活到现在,之后一直到处躲,没睡过一次安稳觉……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到他们的脸,我不知道在梦里又为保命杀了他们多少回——本以为要是有机会、要是重来一次就好…可是我不行。Si到临头我还是想保全自己的命……要是将来有一天遇到危险,也许我还会选择保住自己——可我还是恬不知耻地和你们作伴….我太怕了,周伏承,我怕一个人待着,我甚至不敢自//杀,我怕Si,也怕人真有灵魂,我见到他们,该怎么面对……我……”

        他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抓住他的手,又在什么时候抱住他的肩膀,温暖的手掌一次一次轻轻抚m0他的脊背。

        真逊啊,一个男人,在她面前哭成这样。卢毅唾弃地想。

        周伏承感到他的眼泪将肩膀处的衣服打Sh了,这个人哭得这样难过。

        某本书里说,一个人在时代洪流面前就像一颗狂风中的沙粒。

        自己会遭受什么样的命运,哪里是沙粒做得了主的。

        她不知道一个人遭遇到这种事情究竟是受到了多么沉重的打击,她想象不出。

        可能是受白翀宇的影响,他也话不多,但做事一向十分果决,她很少看到他真正流露出什么情绪。就像一个合格的可靠的大人那样。时间一长,周伏承好像也多少受点影响——她好像有点忘记是否应该为杀人(感染者)而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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