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武帝倏然睁眼,双眸血丝遍布,他开口,声音沙哑而无力“吱吱?”
长孙焘从御医手里接过药碗,安慰道“陛下,灵灵姑娘脉象已经稳定下来了,无需担忧,你先把药喝了。”
元武帝把药碗接过去,“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底朝天,他目光透过帐幔看向不远处的小榻,不舍得错开。
可那身子,分明在颤/抖不已,就像秋风中的落叶。
长孙焘眼底划过一丝怜悯,吩咐道“都出去,让陛下安静待会儿。”
陆溪和零把御医赶到外面,亲自看守在门口,这屋里,便只剩下元武帝与长孙焘。
当不需要逞强,维持君主的体面时,元武帝忽然,抱着长孙焘的手臂放声大哭“皇叔……”
长孙焘并未说话,笔直地坐在榻边,像一棵粗壮的大树,任由崩溃的元武帝依靠。
元武帝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皇叔,母后她……她亲自逼我喝下毒药,我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怎么能这样逼我?”
年少的天子,悲伤毫不掩饰,他紧紧地抓住长孙焘的手臂,仿佛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刻没有君臣之分,只有一个晚辈对长辈的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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