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卑微而又可怜的爱。
“众卿平身。”
嘉佑帝到了嘴边的呼救,变成了十数年来每日必说的那句话。
卫殊紧紧攥住的手,也因此松开,手心冷汗直冒,肌肤也被捏得发白发青。
他是绷着一根心弦的。
方才那哭诉,不过是做戏而已,十数年风里来雨里去,每日都蹚着血水走过,他卫殊何曾会在敌人面前软弱落泪?
这不过是去年在平城的牢房里,瑜儿对他用过的招数罢了!
他赌的,是嘉佑狗对娘亲的愧疚。
幸好,娘亲在天有灵。
嘉佑帝视线已经模糊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他看不清,美轮美奂的龙椅他看不清,拜倒在脚下的朝臣他也看不清。
帝王又如何,还不是逃不过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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