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白砂的身影忽然矮了一截,应该是他席地而坐了。他拍了拍旁边的地,示意白涯也坐下来,他照做了。父子俩隔了一小段距离,坐在一块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朝着一个方向。

        “你的友人们也一定很遗憾。”

        “嗯,他们也没有想到,宝藏就是心脏。”

        “这谁能想到呢?不怪他们,也不怪你。”

        “是……我也想过,若我事先就知道此事,会不会还那样强硬。可我想来想去,我觉得我还是会这么做——他们大概也这样想。迦楼罗为了自己的权位,对异己实施惨无人道的打压。虽然他可能并未亲自对谁痛下杀手,但他默认了……而且是他授意手下人一场场无意义的狩猎与屠杀,他的手上沾着那些人的鲜血。我们都不会原谅他——没有人会原谅他。”

        “即使与他是否爱谁无关?”

        “无关,都无关。”白涯搓了一把脸,“而且我依然无法理解,他和迦陵频伽的事。”

        “那当然,你还嫩着呢。”

        “我都快三十了。”他重重地从鼻子里呼气,“不是说三十而立吗?我还是觉得我……学无所成。而且我也从没有静下心来学什么东西——我静不下心。”

        “你小子什么德行,老子早就知道了。”隔着雾,他仿佛看到他爹瞪了他一眼,“我当时想着让你学点啥,你一个都不干,就要拿刀。我说你打打杀杀,没小姑娘喜欢你,吹个笛儿唱个曲儿多好,爹都不会,爹就会吹口哨。结果你一个没练,东西全白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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