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沉默中对视。那些粘稠的丝线仍交错着,时不时有流光从中掠过。墙壁上有更加细密的、如菌毯般的丝线。它们的光芒很弱,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这是移动中的虫群,它们不知按照谁的意志改变着分布,重新聚集。也可能是它们自己的意志,集体的意志。
“我想问你,”吴垠对面无表情的子殊说,“我们诚然好奇,像这样的你——如今的你,抛却模仿,是否真正渴望拥有心?属于自己的心?我想这至少是现在的你能回答的。”
佘子殊只漠然地站在原地。
“没有。”她淡淡地说,“从未有过。”
“……也是啊。”
“也是呢。”
“????????????????心是……只有拥有它,才能知晓渴望它的滋味。也只有曾拥有过、又失去心的人,才能真正燃起重拾心灵的冲动,哪怕是夺取。是心告诉你,它很重要。一开始就没有心的人,确实不可能生出寻求心的那份好奇与动力。所以,殁影阁从未创造出真正的生命。”
“因为心是——无法被制造之物?”
“嗯,你明白了。殁影阁之人,深谙阴阳五行之道。赋人自身的记忆于土——也就是大地的记忆;水,则是生命的源头,塑出人的形体;以木为基,以火炼化,风干后以金雕琢。即便是这样完美的造物,依然只是空荡荡的躯壳。”
“身体是……灵魂的容器,也是心的容器。”佘子殊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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