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甚至没有注意到我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基本上是个可以直接打包下葬也没人能看出来我是个活人的程度。

        他当真是万般上心,生怕对方反悔,是以没过几天业内鼎鼎有名的设计师亲自出现在我面前,法国的美人身姿袅袅婷婷,如诗如画赏心悦目,只是在她拿起量尺开始为我测量身体曲线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带给她的视觉和精神上的痛苦几乎快要摧毁这位无辜设计师浪漫天真的灵魂。

        她哭着诅咒我父亲的样子让人过分印象深刻,最后这位小姐一意孤行拒绝了所有的方案,询问了我的意见后为我缝制了最后一套纯黑的礼裙,抱着裙子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风姿绰约的美人抽抽搭搭的看着我,说她下半辈子再也做不出这样的裙子了。

        “每个女人都应当有一条属于自己的小黑裙,能为您制作这样一条裙子是我的荣幸。”

        ——纯粹压抑的黑色并没有显现出女人应有的窈窕轮廓,可繁复精致的蕾丝循着我手臂和躯体崩溃过的狰狞轮廓蜿蜒舒展,把我几乎快要崩毁的身体重新绑缚成黑色优雅的美妙形体,鱼尾裙摆端庄垂坠,困住意图迈开的脚步,让我站在落地镜前,半分动弹不得。

        多么适合躺入棺椁的裙子,它连死亡也能装点成优雅的沉眠。

        我当时试穿这条裙子的时候,就曾经告诉那位哭得眼眶红肿的设计师,我甚至愿意穿着这条裙子死去,我喜欢它,可它是那么的不适合这场还未开始的婚礼。

        多情美丽的法国女郎凑过来亲吻我的脸颊,嘴唇还带了几分泪水温热的潮意。

        那你逃跑吧,亲爱的。

        逃离这场婚礼,逃离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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