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能很快把事情查清楚,还是迎春从中帮忙不少,把喜子揪出来查了个底掉。
喜子是宫奴出身不假,但他不是双子配种生的,他是犯官家眷,大名崔荣喜,获罪后充入皇庄准备做配种贱奴的,但喜子长得好,官家培养也是知书达理,就被皇庄一位执事总管看中了,打算给他赎身,娶了回家做个侍奴,这样一来喜子就脱离了贱奴的身份,算是他逆天改命了。
但其实这种事情是不被允许的,皇庄里的贱奴,各个都有记录在册,那位执事总管若是想娶了喜子,就得想办法招人偷梁换柱,这其中可做的文章太多了,所以这件事情必须秘密进行,外人并不知晓。
偏巧这时候赶上三皇子大婚,君后给三皇子选了三百宫奴随嫁,有一部分是从皇庄选出来的,喜子就在其中,可这样一来喜子就失去了嫁给执事总管的机会,喜子的恨就是从这里来的,他很是有几分心机,本来是不至于做出这等糊涂事的,但人在绝望之下总是会有丧失理智的时候,三皇子有孕之后吃食上更加精细,喜子就被调派到厨房帮忙干活,干的都是劈柴之类粗活,厨房重地他是进不去的。
喜子在劈柴的时候故意把柴堆堆的很高,导致柴堆翻倒,砸伤了两个下奴,装着愧疚自告奋勇的主动承担了照顾他们的责任,从他们的药里把活血化瘀的藏红花捡出来,碾碎成粉末,半夜里趁着看守厨房的下奴偷懒,偷偷溜进厨房,找到了三皇子专用的灶台,把藏红花粉末掺进了装调料的盒子里,有些调料颜色深,混进一些红色的粉末也看不出来,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这件事情固然有崔荣喜的存心算计,但其他下奴玩忽职守,掌事知情不报,他们也都是有连带责任的。
夜晚的宁安侯府灯火通明,楚岁朝的书房外面,聚集了所有宁安侯府的下奴,二十几个人被堵着嘴巴拖拽着跪在外面的空地上,正前方十张刑凳已经准备好,长松和玄羽卫统领站在台阶上冷冷的看着他们,两侧四十个郎官手持刑仗,是君后从刑部调过来的,专门为了楚岁朝处理这次三皇子被下药的事情,这是借用,用完了还得还给刑部。
四寸宽一寸厚的栗木板子,打在人身上能叫人骨断筋折,第一波受刑的十人全都退了裤子绑在刑凳上,先是二十个郎官动手,每张刑凳一左一右各站一人,长松一声令下,沉闷的板子声‘啪啪’响起。
用刑的郎官都是刑部专门训练出来的,节奏和力度掌握的非常精细,他们从小就要练习怎么打人,有些厉害的郎官,能隔着一张纸打一块豆腐,纸张打烂了豆腐却是完好的,这是伤皮不伤骨的打法,反之,豆腐打烂了纸张完好,这就是伤骨不伤皮的打法,不过今天两种都用上,他们只需要按照宁安候的命令,把这些绑缚在刑凳上的下奴打死,不过是看宁安候要他们熬多少下刑仗之后再死而已。
几刑仗下去,光裸的屁股开始青紫发黑,十几下之后则肿大了一倍,待二十几下之后则破皮出血,下奴被堵着嘴巴,半句喊叫声都没有,可从他们额角绷起的青筋就能猜测出来,那是痛不欲生的煎熬,郎官手下有分寸,说打多少刑仗那就是多少,不会让受刑者少挨一下,至于想晕死过去,那更是不存在的,郎官之名,半点没有虚假。
楚岁朝的命令:崔荣喜杖毙,浣衣院掌事和副掌事杖毙,厨房掌事杖毙,专司三皇子膳食的十余个下奴杖毙,厨房看守的下奴杖毙,厨房巡夜的下奴全部仗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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