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西服的男人脸上映着彩灯虚晃的醉影,高高低低,和他浅笑的神情混在一处,竟有种难以名状的风致。
可即使他这样精心装扮,穿西服梳油头,甚至染上了老钱般的古龙水味儿,李响还是知道,这身皮下面全都是腥臭,不仅仅是胶皮手套扯出鱼内脏的汁液那种败亡之气,更有人命官司缠身的血孽之味。
安欣的手,徐雷的血,甚至徐江和他师父的孽,都扭结在这个男人身上。
“今天李队长的酒我包了。”
高启强从脚边搬上来一整打的百威,就像是知道李响喝不起那些昂贵的洋酒,喝啤酒都要靠美团买券一样。
李响手上的这瓶还有一半,他本来想喝完就早点回去休息的,但是唇齿的空虚疯了一般的涌上来,伴随着高启强的开瓶器啪啪的响声,他感觉到自己又在失控的边缘徘徊了。
那天他晚上喝了酒倒在路边,是安欣把他捡回宿舍的。
“你怎么成了这样啊,李响?”
安欣拽着他的领子,把他狠狠的甩出去,像是丢掉一个碍事的啤酒瓶,空空如也,却粉碎。
还不是你。
凭什么我只能背叛我的警徽,而你仗着后面有人就可以和所有人做对啊!这个世界到底还有没有所谓的道理,法和权,情和理,到底有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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