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看上去好像还是学校清纯可爱的女学生。

        但其实她下课之后总是去买鱼,然后在家里的厕所里一边微笑着,一边用最粗的那根擀面杖,把那条鱼从鱼嘴捅到它的鱼尾裂开,活着把它穿成血色的串儿,任爬满腥味的红色汁液沾湿她赤裸的肌肤。掏出鱼眼睛和挤压而出的内脏,全都碾碎在腿间,让所有的腥膻总爆发。

        就好像是她自己被人从喉管捅穿到阴户一样。

        每次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被陌生的人打开身体,陈书婷就把一条活鱼蹂躏到只剩一条鱼骨,任由抽水马桶吞噬那些鲜活的组织,再假装无事发生。

        那个大人物死在了那个下午,在办公室里和秘书鬼混的时候,心脏衰竭。

        她那时在鱼档买鱼。

        花花绿绿的鱼池和塑料布,总是把这里的顾客和老板都淹没,恍惚间她觉得流动的人流和攒动的鱼头也没有什么分别,都是在不可视的透明筐篚里面等待死亡。

        她瞬间就疲惫了,仿佛身上所有的神经和血管都在退潮,然后干涸成空无一物的河床。夺走一个生来就为了等待死亡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书婷想走,浅白色的校服挂在她纤瘦而修长的身体上,带起一阵风。

        “你身上粘到了鱼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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