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走书，杨一帆也不走远就在他边上一点的位置，一手夹着书等墨干，另一只手拎着手机打电话。
能听见一些散碎的句子，比如“过两天”、“好”、“在忙”、“先这样”。看来日理万机的杨总是扔了工作赶过来的，刘浩恩瞧着杨一帆，眉头紧锁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李杰这人就和个移动的八卦专栏一样，自从知道他和杨一帆认识，经常会传来些有的没的的情报。比如一天赶了三场会议在下敬佩不已，比如在机房里陪检修工人呆了一夜第二天继续出差简直不是人之类。
起初刘浩恩不明白杨一帆为什么这么在乎挣钱这件事，直到那次说起杨诗云打胎，他才明白，杨一帆大概一直觉得很愧疚，但是这种愧疚错过了当时就再也没办法弥补，他只好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安定感。
那头电话一通接着一通，刘浩恩趁着没人自己跑去茶水间给杨一帆倒了杯水，杨一帆接过了没喝，就是看向刘浩恩的眼神专注，嘴上却还在交代着工作。
不知怎么地，刘浩恩脑子里浮现出一句成语：望梅止渴。
他看着杨一帆说话时喉结翻滚，心思早就跑偏了。
等电话挂断，见刘浩恩还杵在他面前，杨一帆忍不住问：“你不用待在展会桌前面吗？”
“今天最后一天，应该会早点走，估计再有半小时就撤展了。”说完刘浩恩笑眯眯补了句：“你再晚来一点，咱们就见不着了。”
撇开眼喝了口水，又转回来。
他总觉得这句“见不着”不是指今天见不着，而是以后未来的任何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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