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约行十几步,莫名耳旁又响起了那哀乐声,送殡队伍又重新出现在了前方,并且比起方才离他们居然还近了些,只有约两排树木的距离。

        而他们走过的路上,本应当是马蹄踏过所留下的脚印,此时却变成了一路人的足印,就像是两人本就奔着送葬队伍前去一般,头上的树木也不知在何时挂上了无数的白条,迎风飞曳,扬起的一头正对着马上的二人,乍看之下,如数十条银蛇飞舞,夺命一般的态势。

        贺夕一见此状,怒斥一声,再一次转头往左侧没有白条的方向跑开,没入林中。

        只是这次未能再走几步,那群人就再次出现在前方,阴魂不散。这群人像是那水中倒影,镜中幻像,虽近在咫尺,却靠近不得,而此时也能更看清些,丧幡上赫然写着“白”字。

        两人后方,初时进来那山丘前的小路,早已消失殆尽,无踪迹可寻,两人一马就这样又一次身陷山林。

        奇怪的是那一行人只是缓缓前行,虽无停下之意,但亦并非是向他们奔来。细细想来,他们离那群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且中间隔着的丛林,谁都不会认为此时可以跨过去与他们直面,与其说是冲着他们而来,更像是在此引路,只是这引的是去黄泉路而非回到人间。

        萧玖往旁侧攥着马辔的臂膀上拍了拍,稍略侧身抬首问道:“有看到那幡布上的白字么?”

        马匹当即止步,贺夕点头道:“有。”

        萧玖又道:“我记得在祠堂那,被怪风吹掉红布的灵牌上有白潆这名。”

        贺夕那时下来红布已然盖上,加之事件频发,未来得及去看,却不料被萧玖注意到,这番联想之下,“难道这邪物与那村子有关?”

        萧玖又问:“要跟么?”

        贺夕不置可否,却轻蔑一笑,“他们挂了一路的白条,堵我们退路,就是为了引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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