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多年没有体会过这种恐惧,双腿废掉时,他接连许多天都睡不着觉,世界剥夺了他自由的权利,哪里都没有安全感,哪里都是囚笼。
“滚!”他抬手打掉了季萧手里的水:“别让我再看见你……”
玻璃杯被打到墙壁,飞溅的碎片在贺亭的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季萧立马服软:“好,我就滚,叔叔别生气。”
他把贺亭手上的血擦干净,又找出纱布给他裹住,蹲在床边:“可这是我的家…叔叔要我去哪儿?”
贺亭垂眼就能看到他,季萧眼神落寞,装的一副可怜的模样,贺亭的脑子里画面乱成一团扯不清的线,一会儿是季萧从前拿着好成绩求他夸奖,一会儿又是青年死死按着他的肩膀,在夜色里翻滚纠缠着不肯放手。
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他还能怎么办,是打是骂都没用了,对着季萧,他总是狠不下心。
“去国外。”贺亭像泄了一口气,不看他了:“让人立刻去学校办理手续……马上就走。”
“我不去。”季萧立刻反驳。
“那你还想干什么?”
季萧笑眯眯,轻声轻气的把他的质问带过:“叔叔,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他油盐不进,看起来很好说话,实则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两人僵持不下,贺亭不想再看到季萧,又无从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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