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喝了酒,就是愿意了呀。”

        俞靖安无言,被这两人搞得叹气,“你们父子……真是一脉相承的厚脸皮。”

        想到这儿,俞靖安突然觉得头疼极了,那些鲜活清晰的画面,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萧鸿飞的声音无数次出现在梦里,就像他永远摸不着、抓不住的一阵风。

        他揉着额角醒来,身侧是照着营帐的一灯烛火,于是他发现自己早已身处蛮人营帐,身前是居庸关的城防图,被他一笔一笔圈起了重点,全是薄弱之地。

        他忍不住笑起来,觉得这世道……竟是如此讽刺,他曾和萧鸿飞一起守护此地,为了从哪里防护而吵的头疼,也为了劝阻他不要赴约,生了许久的气。

        他们一起抵抗蛮人进犯,一起将对方当作后盾,一起彻夜商量对策,一次又一次击退蛮人的铁蹄踏入中原一步……

        然而如今也是他,亲手葬送他们曾经为之付出生命也要守护的一切,也是他,为了复仇,不惜与豺狼虎豹同行。

        只为了……引一人前来亲诉蒙冤之情。

        他在黑暗中独行良久,搭了戏台,引中原其名赫赫的一位少侠前来,如他所料那般,少侠入世不深,轻而易举入了局,听了戏,最终还要成全戏中人。

        他笑她痴人说梦,却也笑自己竟会相信,然而无人知晓,他心里的想法,如若能再见一次萧鸿飞,付出任何代价他都愿意,只是这世间,扭转不了的向来是乾坤。

        “这居庸关的戏台终于搭起来了,奸滑的,金银满堂,仁善的,孤坟凄凉,仗义的,尸骨犹温,桀骜的,跪叩地上,忠肝胆,碧血涂墙,赤子心,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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