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喜欢珦澜?你心中难道就一直只有他?但你斗不过那个人,争不赢上古天仙。」

        苏炤含笑回眸睇向陆殊颐,意味深远说:「师兄,以前我认为你捉m0不透我,也不怨你不懂我,反正我明白你就好,後来却也是因为这样才积怨成恨。现在觉得你还真是什麽都不懂……或许也是我料错了。没想到还能再见珦澜,见到他之後我忽然明白一些事,只不过都来不及了。你回仙界做你的第一剑修,我去我的魔界。」

        「慢着!」陆殊颐喊住他,将手中仙剑掷出,看他接剑一脸愣怔才道:「连你分毫都伤不了的剑我也不要了。」言罢,陆殊颐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散成点点微光遁离魔域。

        苏炤蹙眉嘀咕:「不要就不要,丢给我作甚……」嘴上这般叨念,却还是抱剑归巢。他回到自己在魔界所辟洞天,当初一个即将陨殁的魔道传予他一支骨笛,他以骨笛将从前修炼时待过的苍山尽纳其中,将古战场无数战魂亡骨练成兵卒驱使,才在魔界占了一席之地。

        只不过现在他也无心在争夺修炼资源、扩大地盘的事情上,只想守在骨笛魔音所开启的洞天里安静长眠。

        站在山巅高塔,他运转魔力吹奏骨笛,不再是那样肝肠寸断的音律,而是一曲镇魂,然後他握着陆殊颐丢下的剑回楼里,大厅中的石台上有块黑亮的石盘,盘面有繁复符文Y刻,其上悬浮着一只胎薄如纸的天青sE大碗,碗内是他所掌握着的一方天地,江山海河尽在其间。他对着这一碗江山施下重重禁制,就是对这洞天设禁制,再不会有人来打搅他和亡魂们的安眠,除非他魔力耗弱,或是外面的世界有什麽大的动荡而影响此境。

        做完这些,苏炤才抱着那把剑坐到他那张舒适的玉榻上,斜倚枕堆,一心无我的阖眼安眠。忘却不了的人事物都像外面开始飘降的细雪一般,总会有消停的一日,尘埃与纷扰、Y谋和杀伐都深藏在黑暗里,无法消除,但可以沉淀、平息。

        「师兄,要是我们从来不曾相遇就好了。一开始就错了。」

        陆殊颐不会晓得苏炤选择用归巢沉睡的方式消失,苏炤也不会知道陆殊颐回仙界之後,替正道宗派炼出一个诛邪万伤剑阵之後就失去一切踪迹,没有人知道这个堪称剑术超绝的剑修怎会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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