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次位坐着太子的第一狗腿子刘尚,他家的长双子是太子的侧君,曾经太子还想让楚岁朝娶他家的嫡出次子来着,被楚岁朝拒绝了,他会在场楚岁朝并不意外,毕竟是太子的狗腿子,怎能不跟着主子,让楚岁朝忌惮的是刘尚乃是领侍卫内大臣,他手里是有兵权的,负责宫城外围防卫的骁骑卫受刘尚辖制,楚岁朝怀疑他是不是调派了骁骑卫为私用。

        第三位坐着周儒峥,殿阁大学士,他家的双子曾经和叶熙沉议亲,后来亲事黄了,那双子被送到了太子府做了太子的侍妾,这人会倒向太子楚岁朝也不稀奇,周儒峥年岁大了,在过两年就要荣养置仕,应该是翻不出什么大浪了。

        第四位坐着祝蛟白,楚岁朝有点意外他会在场,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国师府的人要去什么地方,向来是畅通无阻的,别说区区何府,就是入宫也不需通传的,楚岁朝确定国师府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么祝蛟白在此,也应该是站在他这边的。

        第五位的人最让楚岁朝意外,代州总督之子姜元青,楚岁朝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却是在青楼里,楚岁朝对他半点了解都没有,今年的科举姜元青乃是一甲第四名,陛下恩封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他会在此实属突兀,楚岁朝摸不准他是哪边的,不过多半是暗中投效了太子。

        楚岁朝努力让自己冷静,太子弄这么大阵仗无非是想震慑他,他们拿不出实证,楚岁朝是打死不会说出真相的,即便他们有实证,楚岁朝也得死活不承认,反正他打定主意,这事情他是咬死不认的,没有口供,他们就算用刑也不敢要他的性命,楚太师很快就能回京,到时候自然有他们好果子吃。

        何路遥也在细细观察着楚岁朝,他昨夜与祖父长谈,祖父告诉他动作要快,赶在楚太师回京之前把楚岁朝控制住,一定要想办法拿到口供,何良言人老成精,他一万个不信儿子会与楚太师的侧君私通,何俊辰好歹是朝廷太傅,君后嫡兄,太子正君的君父,将来的国丈,要什么样的双子侍奉没有?何苦去要旁人家的二手货,何俊辰不会如此糊涂的,这事情整个透着诡异,被楚府打了一顿回家的当晚他们没有详谈,次日何俊辰就死了,天下没有这样的巧合。

        何路遥是恨毒了楚岁朝,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何路遥是有些迁怒之心的,他现在手里没有实证,但他有直觉,楚府并不无辜,他心里有些怨恨的想着,即便是楚府与他君父之死无关,但打了他君父一顿这是事实,他也想杀了楚岁朝给他君父陪葬。

        在坐的人多数都是太子这边的,自然也是何路遥这边的,上首位两人面色阴沉不怎么说话,下坐的几人却都是老狐狸,和稀泥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厉害,调节气氛也很在行,相互恭维几句,闲话几句,逐渐的厅中气氛缓和下来,楚岁朝说话极少,他身边的染霜始终伺候着,深怕楚岁朝不知不觉的被人暗算,连坐下的时候都亲自检查了垫子,酒水更是由染霜亲自试过之后才送到楚岁朝面前。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眼看着时辰越来越晚了,楚岁朝本以为会最先发难的何路遥始终没有动作,倒是姜元青阴阳怪气的问了楚岁朝一句:“楚兄从前也是认识何太傅的吧。”姜元青一句话说完,厅中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到楚岁朝身上。

        楚岁朝挑着眉梢看了姜元青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这样的夜宴有姜元青座位的原因,专门给太子和何路遥当炮筒子使的,他先开头,后面何路遥才好发难,楚岁朝心里虽然觉得姜元青简直就是个搅屎棍,但他面上依旧流露出一丝悲伤之色,点点头说:“自然是认识的,何太傅德高望重,门生遍布京城,太傅与我家君父同朝为官,亲厚至极,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难道姜兄不认识太傅吗?”

        姜元青被楚岁朝反问,他冷哼一声说:“那怎么不见楚兄来祭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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