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范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一如之前自己的随口发问。

        他继续挪动步伐,继续驻足认真翻阅他感兴趣的乐谱,一直到了近乎跨越百年“唤醒之咏”的时间。

        过去了两三个小时后,才离开埃莉诺王室艺术档案馆。

        阳光刺眼的缇雅城街道,范宁背着吉他,手捧凉饮,作悠闲状地让人群裹挟着自己四处漫游,就像在海潮冲刷之下慵懒浮动的沙滩贝壳。

        范宁觉得唤醒之后到来的盛夏是一场深层次的清梦,这里的灵感触角更为敏感,但烈日驱散不了重重迷雾,一切离二十多天前那个自己还在的北国更为遥远了。

        空气的温度很高,花瓣、椰树、店铺、街头艺人的乐器、市民载歌载舞的身姿、杯中所盛的从河道舀起的美酒一切似乎都在膨胀扭动,范宁的思维也像似被置于了无数组大大小小的凸透放大镜的前方。

        那么,维埃恩875年达成“唤醒之咏”的《前奏曲》曲谱,就装在刚刚跟在诺玛·冈后面的绅士的公文包里。

        根据罗伊所述,在特纳艺术厅的首演日结束后,特巡厅一行人曾监视过后山,随后何蒙和冈应该就跨洋来到了南大陆,但冈自始至终未在“潜力艺术家”考察一事中露面,这说明她所负责牵头调查的是另一条线。

        她拿走了《前奏曲》的乐谱,其肯定与瓦修斯、使徒和“关于蛇”的隐秘组织有关,或许还与波格莱里奇收容“红池”残骸的计划有关,甚至它们可能并不孤立,存在联系。

        四十年的跨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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