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锡先生对‘烛’的秘密有诸多独到理解之处,不仅是位杰出的艺术家,也是位洞明启示的先见者,呵呵......诸位有什么困惑之事,委托拉瓦锡先生向我主寻求启示、推算一咒,没准能有些意外的豁然开朗。”

        他的这句话让众宾客带有半分了然,又有半分惊讶,“烛”的权柄关乎照明之秘,有驱散迷雾,指引前路的启示用途,这是窥探过世界意志的人都清楚的,但这位主教自己作为“烛”之邃晓者,反而更加推崇拉瓦锡在教义上的精研程度,就有些令人讶异了。

        这些其他官方势力的有知者,的确没意识到拉瓦锡的那身古修士遗风,到底给神圣骄阳教会的教众造成了多大的心灵震撼。

        装神弄鬼......看到自己几个调查员下属都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欧文心中暗自斥责一声,在这等宴会上又不好发作。

        然而范宁才是在场人员中灵觉最强的一位,尤其对他人情绪体的观测简直洞若观火。

        “这位欧文长官是动了心的。”范宁见状颇为关切地举杯遥祝,“或心有不悦,离了安宁,或心甚忧急,切望得好处。你若是有恩典、有怜悯的灵,不轻易发怒,有丰盛的慈爱,并且后悔不信所说的灾,不如叙说你要行的路,主的灯会照着所指示你的地去。”

        “......不用了,谢谢。”欧文不好发作,在宴会礼节下被迫举杯,差点被红酒呛了喉咙。

        “拉瓦锡先生当真懂一些照明之秘?”罗尹却是好奇了起来。

        “烛”的照明之秘和“衍”的占卜之秘,其实往本质上说都和“宿命”沾点关系,但在实际运用中有些区别,占卜之秘倾向于具体的一件事情是非如何、数额如何、方向如何,而照明之秘更偏向于“宏大叙事”,涉及到人生重大道路、重大抉择的方向性启示。

        教会里那些研习“不坠之火”的高位阶有知者,也不全然擅长此道,既然两位教会邃晓者都赞赏有加,她有些跃跃欲试的好奇,无论如何,参考一下来自这位界源正神的启示,总归不坏。

        范宁点了点头,眼神从欧文及一众调查员间扫过,却尽显宽厚和蔼之色:“现在各处被人引了些假师傅起来,迷惑多人,很多自以为道路通明的,实为蒙蔽,但罗尹小姐是位义人,将写着行迹的纸投进灯盏,必得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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