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烛’具备抵抗幻境和精神攻击的强大灵觉,‘钥’又具备相对更强的隐知污染抗性,这两项特质都是防护手段,偏偏你的正面攻击和机动追杀能力还更强悍...知情者在评估你的晋升档桉、灵感强度、无形之力特性、实际战斗表现等方面后,将你列入了高位阶有知者中最难缠的那一层级...”

        “但是,你以后能不能别那样了...”说着说着罗尹语气渐渐带上了一丝责怪,“为什么每次都要把自己弄到透支,你应该知道有知者在灵性衰弱时,很容易让意识中本来被压制的隐知污染起变化吧?”

        “好。”范宁应道。

        看着对面低头划拨餐具的少年脸庞,罗尹心中闪过麦克亚当侯爵之前的话,某些温馨而美好的情绪暂时赶走了白天灾难的压抑。

        “你感觉好点了吗?这一觉你睡了约九个小时。”

        “仍然十分昏沉,或许还需一觉。”范宁如实答道,“我刚刚醒来是一种中途被打断的过程,原因可能是潜意识中对于灵感流逝的预警,它在催促我暂时撑着起来,先将谐谑曲片段记下。”

        他扶住额头:“刚刚我完成了那些最富戏剧性也最易遗忘的乐思,接下来仍需坚持将其余的钢琴缩编谱写完再睡。”

        “如此说来,你即将完成第三乐章。”少女湛蓝的眼眸亮起,“那我们还真的可以进入到末乐章对合唱写作的讨论了。”

        她赤足踩在天鹅绒毯上的步伐轻盈而愉快,从一旁的书柜中挑出了几本不同艺术家们的诗集、艺术歌曲集以及知名歌剧总谱:“一想到我们即将做的事情,是一件类似伟大的吉尔列斯《第九交响曲》的壮举,我总有种不真实的激动雀跃感。”

        没有回应,当怀抱书本的少女转身时,看到范宁正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玻璃外黑暗幽静的小碎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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