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段渐鸿一掌拍在桌上,冷斥道:“行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徐朝慧既然已经出现在益州,那只能说明行刺失败。我们现在最该担心的还是那位大殿下,谁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说来也奇怪。这郗聿怀前脚刚刚没了,大殿下就突然说自己夜梦太祖皇帝托梦,要她来益州解厄。难不成是大殿下知道了什么事情?”翟季真想到今早才收到的消息,连忙从袖中将信函取出递了过去,“这是今早从长安那边传来的消息。探子说裴重熙这段时间似乎一直呆在慈恩寺中,朝政皆数落在了温氏手里。”

        “温氏那边呢?”翻看起信函,段渐鸿出言询问道。

        闻问翟季真连忙道:“温氏那边并无异常。”

        话落耳际,段渐鸿眉毛拧得更紧了。目露懊恼,他似乎开始有些后悔当初让郗聿怀活着离开益州。明明知道他带了血书回京述职,可偏偏还是晚了一步,让他得以离开益州。

        虽然在路上设伏,使其命丧黄泉,但是谁又能保证郗聿怀有没有将血书送到长安呢?

        “盯紧长安那边的一举一动。在想个办法派人混进慈恩寺,打听一下裴重熙他究竟在不在慈恩寺。”深吸一口气后,段渐鸿将手中的信函投入火中,声如洪雷,“翟季真,长安那边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即刻密报于我。还有行宫那边也不能忽视,桓儇可不是什么善茬。她此行只怕另有目的,你我皆须小心谨慎。”

        “是。下官明白。”

        段家在剑南一经营就是百年,已然将整个剑南都收入囊中。他们都很明白原本是该由朝廷指派的剑南节度使,却成了他们段家世袭罔替的爵位。朝廷怎么能够容忍,前面几任帝王都有这个心思,否则也不会指派郗聿怀出任益州刺史。

        可惜那郗聿怀任益州刺史这么多年,却只能在调任回京的时候才能带血书离开。最终血书没送出去,自己也因此丢了性命。

        想到这里段渐鸿掀眸眼中闪过讥诮,此等愚忠之人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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