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道不还钱是为了向桓儇施压,逼她收回旨意,而韩诲则是根本就不想还。若因同情韩诲,开了先例,那么必将后患无穷。

        “皇姐教训的是。是我的不是。”

        桓儇双手抚了抚袖子,示意桓峤起身,“好在你没有答应他们。这二人一个是成帝朝的旧臣,仗着旧臣的身份。许多政令落到了他们身上便实行不下去。不砍了他的爪牙,以后陛下想做什么都举步维艰,你明白么?”

        原本阖着眸的裴淮深听见这话,突然抬起头。眼中有锋芒掠过。那群成帝朝遗留下来的旧臣,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大麻烦。杀不得碰不得,若是想要革去他们的官职,必须得从长计议。

        这些人在朝中占着的职位,或轻或重,但都是能触碰到朝政的存在。再小的官也是谏议大夫。职低责权广。

        正当裴淮深目露疑惑的时候,桓儇突然抬头扫他一眸。眸中有深意掠过。

        “裴淮深你可知成帝朝的旧臣在如今如何?”桓儇理平衣上的皱褶,语调是难得是柔和。

        闻问裴淮深拢袖,恭恭敬敬地施礼,“虽缺一不可,但并非不可缺。”

        “是么?”桓儇抬眸意味深长地望向他。

        “是。”

        “诸位听见了么。既然要做那边大刀阔斧地去做,若真实有人阻拦。也不必同他们客气,你等有陛下旨意在身。”桓儇微微勾了勾唇,唇齿翕动,“德珪,至明日起你便去比部任职。本宫会将陛下的诏令送过去。”

        “微臣多谢大殿下。”乐德珪敛衣折膝郑重一拜。虽然不知大殿下此举意欲何为,但是他以白身入比部为官。已经是大殿下对他莫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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