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些什么?”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吕沛杰是深受改稻为桑一事迫害众多之人中的一个,早先前桓儇的人四处查问的时候,他也起过心思。奈何当时畏于天家威严,他不敢去诉苦。

        家中病妻因前些年与他一块上门讨债,被打成重伤的缘故,一直卧病在床。如今身体已经是每况愈下,他不舍病妻,可是家中已经是家徒四壁,再无可当之物。

        这会徐朝慧被桓儇派去打开百姓间口子,倒让吕沛杰有了机会。吕沛杰一心想摆脱债主的桎梏,好带上妻儿过上平凡的生活。

        希望如有人持火烛在前,昭昭灼目他如何不心动。固然前路风险未知,他也必须要为妻儿做一番豪赌。

        听到桓儇发问,吕沛杰蓦然抬首,“回禀大殿下,几年前益州传颂改稻为桑的时候,因着朝廷说但凡遵循此策的农户,朝廷可以免去一年的赋税,已经有不少人动了心思。再加上又见了不少因改稻为桑而发财的人。小人就动了心思谁曾想到回血本无归……”

        话落吕沛杰声泪俱下,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合盘托出。

        “让农户们免去一年的赋税?他们倒还真敢说听你的意思,城中的长乐坊就是剑南中放利贷最狠的地方。”桓儇掀眸睇向吕沛杰,掀眼的一瞬有如刀锋藏匿其间,“你可知道剑南道上各有多少长乐坊的分号?”

        “这个小人就不知了。不过光益州就有三座长乐坊,而且他们的名字都不一样。”

        话落耳际桓儇屈指摩挲着杯沿,眼中疑虑渐深。

        “徐姑姑,让人给他一笔银子送他走吧。”半响后桓儇方才抬首,神色尤为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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