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蓝的袍子色如宝石,腰间的佩带上镶着蓝玉髓,另着一双乌皮六缝靴,还算是挺拔体面。

        依稀记得卞易怀也有斯文君子的名声,二姐姐若果真能得良人作配,她也宽心不少。

        其实岑鱼本不打算这么早单独走动,日将落前一个时辰离开更好些,若过早发现她不见了,岂不白白给了旁人找寻她的时间。

        如今便也就真的就近寻了拨人,在他们下游的岸石上一坐,听赏起众人曲水围坐,即兴所出的诗文。

        也不知何时,那水上的竹篾托盘载着几只小酒杯,晃悠悠晃悠悠地,竟是晃过了头,偏巧停在了岑鱼的面前。

        岑鱼坐的离众人小有一段距离,一看便不是与他们一处玩的。但曲水流觞本为祓凶去垢,酒到恶除,落空自然不美,当下就有人站出来起哄:“既是这酒觞选中了小姐,小姐便吟一首?”

        岑鱼微愣。

        时下许多女子专攻的是相夫、持家之道,并无什么诗才,真正参与流觞的多是些须眉男儿,姑娘们游春说谈的更多一些。

        岑鱼来之前,这几人中也不过就三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粉红春衫的是员外家的女儿,见岑鱼风仪秀美、容态绰约,一出现就抢了她大半风头,哪里咽的下气。故意“解围”道:“吟诗哪就那么容易,我若不是费了好些年功夫,也不敢和你们一道玩呢。可不许为难这位姐姐,姐姐若不会律诗长短句,说句吉利话也是可以的。”

        话才一落,岑鱼却是倾身向水面,端起了其中一只小酒卮,掩口满饮下,轻轻一笑:“不问春来处,但作新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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