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枚山对内宅之事一向漠不关心,此时到底提了一嘴:“听说你在给阿鱼相看人家了?”

        岑夫人因此多走了几步,一直陪他走到大门内的照壁前,斟酌着道:“阿鱼年纪也不小了,恒儿和阿珠都说定了人家,哪能就耽误了她呢,回头旁人该说我们岑家苛待过继来的女儿了。妾身想着,夫家的门第却也不必过高,最要紧是疼爱阿鱼,别教她受了委屈。”

        她总能把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从不必自个儿操心,即便是同养女闹了不快,小到衣食,大到婚姻,也从不会短缺了她。岑枚山抚慰似地握了握岑夫人的手:“你能抛开芥蒂,不同孩子置气,就很好。她若还有失当之处,你也要多多包容才是。”

        失当之处,自然是指养女冒雨跑回来一事,这事他略有耳闻,他也不打算追问其中根由,小姑娘有些脾气总是难免。

        只要小事不化大,家宅安宁即可。

        “夫君这是笑话妾身呢,妾身那时也是为阿珠着急,恒儿那孩子和阿鱼感情好,却是一根筋,偏又来火上浇油,倒害我和阿鱼白白生分了几年。只盼阿鱼不要因此埋怨我才好。”岑夫人屈身送别他,知道他耳根子软,又素来不爱在内宅琐事上劳神,这几分话火候早够了,便笑道,“快些出门罢。”

        姜嬷嬷替岑夫人拢上披风,便听女使小步跑来,说是三小姐问安来了。

        姜嬷嬷打发了女使,抬头去看夫人的脸色。要说这三小姐,那是真不省心,昨日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鬓缕胡乱地黏贴在脸颊上。若不是仲春的衫子里外还有四五重,尚不算太轻薄,那曲线一勾,再教人看了去,和勾栏里的狐媚子又有什么两样?

        这么不珍惜自个儿的身子,她不闹病谁闹病呢。

        但她一个做奴才的,主人家没开口,自然不敢先一步置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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