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润了润嗓子，垂眼问道：“不是让你们没事少出自个儿院子，你们倒好。我问你们，按照《周律疏议》，妾室未经主母准许，擅自出府门，该当什么罪？”
王氏哆哆嗦嗦道：“今日老爷在家，我们是求了老爷的恩准的……”
这话才真正捅了马蜂窝。岑夫人手中的杯子敲打在灰亮的石桌上，翁然一声，余振不止，她怒道：“竟还晃到老爷跟前去了？他平日这样操劳，你们不为他分忧就算了，还拿这样的小事去烦他！”
余氏见状忙扯了扯王氏的袖子，示意她噤声。赔着笑脸道：“夫人消消气，实在是上巳到了，我们想着二小姐的生辰也不远了，想去给二小姐挑挑礼物，总也是个心意，这才出门的。”
一旁跪着的王氏颤着声附和说是。
然而余氏掌心也早就汗涔涔的了，见岑夫人久不应答，心里越发没底，抬头却见岑夫人脸色依旧铁青。
岑夫人眼也不抬：“哦？你们如今倒是想的到一块儿去，也商议的到一块儿去了。”
余氏没想到这也能教她挑出错处来，砰砰叩了两个响头，补救道：“夫人恕罪，实在是岑珠小姐的生辰太过紧要，我们这样的下等人拿不好主意，我这才去寻了王妹妹。出门前原是要和夫人禀告的，可夫人一大早就不在，我们想着还是早些看妥才好，若要做什么绣品一类的，时间也宽裕。”
她口中一味自贬自轻，心中却是越发生恨。
岑夫人冷笑：“我不在，你们就这样急，非得在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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