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季父嘟囔,“城里人真是会给自己找罪受。”

        季父不吭声,但也默默喝了碗水。

        孙氏看了眼外头,声音小了点,“我瞧三郎媳妇是个贤惠样儿,她又大把的嫁妆,要真能伺候好三郎,说不准……”

        如季弘远所想,孙氏确实被陆含玉说动了心思。

        “你可别在外头提这茬,哪年考试他不闹幺蛾子?”季父皱眉,“在家里闹笑话也就罢,要是闹到外头,人要脸树要皮,大郎和二郎日子还过不过了?”

        说起这个孙氏就糟心,三郎怎么就不肯去考呢?

        季父大概知道孙氏在想什么,“三郎叫咱给宠坏了,又太明白自己受不了寒窗苦读,也不够用功,这才不肯去考,这不是都给他娶了媳妇?科举啥的就别再提。”

        他和孙氏是疼季弘远,可大郎和二郎还有孙子孙女他们也疼,要是季弘远争气还好说,他能压着全家供季弘远出息。

        但这小子是属蚂蚱的,不摁不拉屎,凭他那机灵劲儿,还没人摁得动他,二老总得为家里其他人考虑。

        孙氏知道是这个理儿,叹口气不吭声了。

        新妇进门邻居妇人晌午过后都要来沾喜气,季父吃过午饭就背着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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