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大郎和二郎带着三个牛犊子一样的儿子下地,季弘远不用下地,也不肯在家呆,被同村汉子拉着吹牛打屁去了。

        陆含玉作为新妇,也要跟家婆一起招待上门看新妇的邻里乡亲们。

        阮氏和乔氏把屋前屋后那摊子活忙完,拿着针线活儿过来凑热闹,乔氏还带上了家里唯一的小娘子梅娘。

        阮氏气来得快消得也快,要一直跟季弘远死气,她坟头早就长草了。

        但她没忍住揶揄陆含玉,“我看青衫把三郎书房打扫出来了,你准备啥时候让三郎用上啊?我也让我家大壮和阿实跟着学学。”

        听阮氏这般问,孙氏沉下脸瞪阮氏,过来串门子的妇人们都捂着嘴偷笑。

        乔氏的儿子季明勇小时偷偷去季弘远书房玩,见有漂亮画儿的话本子偷着带出去炫耀,被好事的发现,还找识字的去地头读了,竟是才子佳人那些腻歪事儿,叫村里人笑话了好一阵子。

        从那以后大家就都知道季三郎不争气,别看他中童生早,同去县学读书的孩子里,读了十几年的,邻村都有俩秀才了,季三郎也没见有个下文。

        陆含玉见多了难应付的客人,笑着回答:“三郎孝顺,阿家又心疼我,撵三郎出去跟旁人打听下东床登外家门的经验,等三朝回门后,我就伺候三郎读书。”

        孙氏用眼神警告阮氏闭嘴,赶忙接话,“三郎这孩子成家后也该懂事了,以前没个定性,等他当了阿爷就勤快了。”

        众人没一个信的,但谁也没说出来,毕竟季弘远才成亲,她们是上门沾喜气,不是来找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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