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鸽群沿着窗台齐飞,他一出电梯门就看见这幕,像是电影的转场镜头,若g年前,他和季希一个岁数,红领巾在x前飘扬,爬上办公楼,眼前是整片一机厂的厂区,鸽哨悠扬,还能看见远方的水塔。
他拧开厂长办公室的门,记忆深处一个最安全、起着支持X作用的巢x面目全非,这也是他多年不愿踏入厂长办公室的原因。他不记得原来墙上贴的是什么了,一机厂历年的奖状?机工部领导g部合影?
反正不是现在这样——和马克思硕大的头像。办公桌左边党旗右边国旗,全套的纯黑真皮沙发,洗脸的面盆和长方形钥匙盘已无影无踪,书柜塞满治国理政的书籍。
庄涛说坐吧,季绍明摇摇头,庄涛做了一个往下压的手势说,坐下。他明白过来这是他施展权威呢,收拐杖慢吞吞地坐了,说你这办公室好,像能统领全中国。
庄涛的眼睛和Si鱼眼珠一个动法,木的僵的,不眨眼,瞳孔极小。他不说话时,季绍明都怀疑他过去了,可见g缺德事伤元气。
他甩给季绍明一份民主测评表,说你看看集T意见,今天叫你来是辞退你,季绍明翻看一遍。嗯,工作十二年没人对他满意。
他正填离职手续,庄涛说:“兴安是国企,做事规矩,辞退员工会给补偿金,你按工龄能拿一年的。这样吧,你如果想要这钱,就和我坦白当初还有谁掺和举报信,我保你多拿两成钱。”
他不抬头接着写,说:“就我一个人,我人缘差,没别人帮我。”
“五成,我会让公安解除对你出市的限制。”
季绍明写毕,拿拐杖便走,庄涛又说:“我来猜猜,肯定有韩文博和邹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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