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垂着脑袋依然不答话,抬手一指对面紧闭的一扇门。

        恰好这时,门也正从里头拉开。

        裴桓刚安抚好不依不饶的张家人,面色稍显沉肃,对上念安的眼睛,她眨了眨长睫,忙起身朝他跑过来。

        小丫头自幼性弱怕生,外人跟前,总习惯双手牵着他的衣袖往后藏。

        当着裴桓的面,林语竺也不知究竟何处吓到了小孩儿,“我……我方才刚好路过这里,看见念安一个人便进来陪陪她。”

        裴桓知她素来温和良善,拱手道声谢,又拍了拍念安的脑袋,教她待人要礼数周全。

        念安这才仰着脸,乖乖跟她说了第一句话,“林姐姐好。”

        林语竺柔婉笑了笑,这日自医馆告辞之际,她踌躇许久又叫住离开的裴桓,“方才我听医师说张大娘这几个月都下不了地,你若忧心去了盛京念安无人照料,不如将她送到林府,我院子里多少有些下人,定不教任何人怠慢了她。”

        为她这一句“多管闲事”的话,念安整夜睡不着。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被子好似都要踢出个洞来,结果被窝里不慎灌进来冷风受了凉,第二天一早就发了头疼脑热。

        裴桓晨起未见到人,推门进去,就见念安躬着身子在床上蜷成座小山,掀开便露出一张烧得绯红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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