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覆上去,掌下额头烫得像火炭,忙拿厚毯子将人裹起来,抱去了最近的医馆。

        新来坐诊的年轻医师不认识他,瞧着这么年轻的郎君单独带个孩子,惯例要问一句:“这姑娘是你什么人?”

        “我是她舅舅。”

        医师料想他确实也生不出这么大的闺女,又问:“她爹娘呢?”

        裴桓顿了顿道:“她爹娘远行未归,临走将她交托给了我,有什么情况您同我说便可。”

        医师见他忧心,先安抚说无大碍,低头写药方时又道:“你得空还是教她爹娘把闺女接回去吧,不关乎你照料是否尽心,小孩子离了母亲,总惯常多灾多病的,要是一直放在你身边,往后且还有你操心的。”

        裴桓却没多言,道声谢,拿着药便抱起念安又回了家。

        回去之后,他依照医嘱说要发汗祛寒,遂将念安拿被衾裹住,先喂给她一块润肺的梨膏糖,叮嘱过她不许踢被子,这才下楼去煎药。

        但兴许被子里太热、太憋闷,头脑也烧得像装了半瓶子水,他再端着药碗进屋时,只见念安蜷在蚕蛹似得被窝儿里,难受得直哭,哭得满脸通红,眼泪把枕头径直打湿大半。

        谁会不怕姑娘家的眼泪呢?

        念安漂亮的眼睛此时有些微红浮肿,水雾蒙蒙地望着他片刻,大抵是烧糊涂了,干脆使性子一扭头,转去了里头面对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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