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后环顾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家,又看向他。

        “或许我走错路了。”他解开西装外套的钮扣,脱下来披在她背上,站到她面前,替她慢慢系好前襟上两颗钮扣。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向后飞,她低头看着他的手在x前慢慢动作,几次不由自主挺身向前,但最终又向后退了。

        扣好后,他站回她的身旁,伸臂揽住她的肩,“那天我在船上看完信,上了岸,看到一辆的士远远开过来。出谷只有一条路,我知道那是你。你应该是提前叫好了车,让司机等在附近。”

        “嗯,那封信不算长,所以我甚至有一个妄想——希望计程车路过湖畔的时候,你能拦下那辆车,不让我走。”她双手抱臂,垂头叹息。

        “我没有那么做,因为那样你会误解我是看过信后可怜你,是一时冲动,而且麻烦的是,一旦你误解,我无法自证。”他侧过身来低头看她:“不过阿娴,你真的猜错了,看完信,我没有怜悯你,只觉得可恨。”

        “可恨?”她抬起头,诧异地与他对视。

        “对,你不给我任何选择,让我毫不知情的成为懦夫。”

        她有些难过,拧了眉毛,“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你的信里就有办法。当年你若告诉实情,我会答应接演邵氏电影。只要签过合同,陈家再怎么样也要给邵先生面子,不会对我胡来。美国晚几年再去有什么关系?不去也没什么。”

        她猛地低过头去,一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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