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树木的萧萧声,伴随着他的低语。“我可以理解,那时候你才十五岁,心智不成熟,又被人b着恐吓着,没有办法考虑清楚。但你在信里说,让今天的你再选一次还会那么选,我不得不生气。”

        他叹息一声,“阿娴,我真的生你气了。”

        她双手捧住了脸,脸似乎很重,沉沉往下坠,双手十分费力向上托着。

        “什么是你所谓的保护,难道就只是让我活着?你为我牺牲,可我并不领情,因为它带给我的痛苦bSi掉难受千万倍。我们没有父母,你知道曾经我们对于彼此的意义。”

        她完全背对着他,缩在那里,拼尽全力强忍着不哽咽,于是那哽咽变成了身T的轻轻颤抖。

        他气极反笑,“还有,后来你既然千辛万苦到了美国,怎么样你也该……让我见见你。”

        “好好,好哥哥,全是我错了!”她忽地拔腿跑开,往山的背面奔去,跑到山坡上,乍然见到这里漫山遍野都是茶花,深红浅粉,交相辉映。

        密密花丛中,她奔跑的速度渐渐放缓,泪眼朦胧中,流连看这些花,大溪地、南海明珠、西施晚妆、照殿红……遍是中外名种。此时并非茶花极盛的时刻,然而那堆山叠海似的茶花,个个有拳头大,连着花盆摆在这里,连绵不尽。她怔怔地明白了,并非去朋友家而走错了路,这里是他JiNg心布置过的。

        他跟了过来,远见延绵花海中,她驻足而立,是那万紫千红中最瑰丽的一朵。少年时同妹妹登台,因她身上有一种惹人怜惜又凛然的气质,观众们给妹妹取了个“雪里娇”的雅号。雪里娇又是茶花的别称,岭南虽没有雪,而从那时起她便偏Ai茶花了。

        刚刚的话,为的是“不破不立”,实则深知,妹妹两三岁就开始学戏,她不是从生活里,而是从戏文故事里,学说话,学做人,学什么是Ai。小小的她能演好舞剑自刎的虞姬,被赐白绫的杨玉环,殊为不易。那Ai情的收梢早就在她心里埋下了种子,她只会那么选择,只有那么选择,她才是虞姬,才是贵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